墨舞神飞景大文

2024-04-23 13: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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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舞神飞景大文

文 / 薛元明

  景大文先生出生于汉高故里——一代帝王乡的古沛。地域时风濡染,使其个性洒脱,古道热肠,处世旷达、不拘小节,乃典型的北方汉子。如今他住在江苏古丰离护城河不远的一处小院,闹中取静,不求闻达。然先生在古沛一地,声名卓然,想求个清静亦是难得。因为先生是性情中人,如今虽步入花甲之年,更见坦然,人生难得是从容,由此在书艺追求中获得本真的快乐。对于艺术之赤诚,一如当初,壮志豪情,丝毫不减,与他接触的人皆有同样的感觉。初见景先生,高高的个子,瘦削却很精神,头发花白稀疏,还有碎步疾驰的习惯,多年未改。常年笔不离手、烟不离口,宛如使两杆枪,烟云滚滚中,创作灵感不期而至,飞墨点点,满纸狼藉,情痴神迷,佳作迭出。

  景大文先生有一绝活,就是擅长蹲着写字,赤足上阵,无论巨幅尺牍,皆能随心所欲,随意挥就,不受约束。常人干活,每近一时,便直不起腰身,大文先生则能连续工作数小时,这是他长年累月练出来的真功夫。这种独特的书写方式尤其适合作榜书,气度非凡,执笔借鉴 翁之法,如满月挽弓,每天必书写百余碗口大字,直至大汗淋漓,全身上下,无一不舒畅。艺术求索与强身健体同步进行,一举两得。

   景先生自幼学书,至今笔耕不辍,临池五十余年中,坚信取法乎上,心摹手追,笃志苦心。其书法初学张伯英,对这一位属民国大家的同乡心存默契之情,取张伯英楷书之雄放、疏朗古拙的一面,夯实根基。青年时期曾游学扬州,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体会到江南水乡的温柔飘逸,书法改学二王,南北不同的潜质在他身上交融,汲取两汉厚重文化底蕴,含咀维扬山水灵气。书法作品既有南帖的飘逸,又有北碑的粗犷,生涩而不迟滞,畅达而不浮滑,既有凝重古朴的一面,又有痛快潇洒的风姿,不刻意于如何表现激情,形式如何怪诞,如何夸张。他的代表作对联“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床书”曾刊登在香港《大公报》,引起轰动,结体严谨,笔触遒劲,气象雄浑,得意象外,于笔墨、章法、字体和结体都有自身领悟,显出一个艺术家对于书法传统的深入理解,对于时代潮流的独特领悟。

   多年来,景先生一直进行不懈地积累。循序渐进,寻找自己的艺术道路,步入老境,日渐精进,不求怪诞,不求矜巧,以写心抒情为第一旨要。既擅长秀气的蝇头小草,又兼粗重雄强的榜书。观其近期所作,小字有二王一脉的正统书风,清秀飘逸、精雅遒古,耐人寻味,大字榜书则气势雄强、先声夺人,观之五脏六腑无一不痛快。其书法汲取碑版之险绝,参以汉简之意趣。得北碑之蕴集而剔除粗野,着南帖而去其柔媚,将汉之峻峭、魏之风度、明清之情趣融合其中,力求自由潇散之风神,寄妙理于意趣之外,端庄中见灵动,轻盈里有凝重,生涩间融闲适。在创作任何一幅作品前,他更关注作品的整体方面,力求做到书法形式于内容的完美整合,着重抒发自我内心的感受,极力保持创作情境中的统一,扩大笔触的差异和变动性,将提按、轻重、粗细、行顿、刚柔、长短、断续和疾徐等矛盾笔触化作可视的节奏,统一协调在自己的作品中,赋予线条极大的表现力。在继承与创新,传统和现代的具有多重性的世界里,景大文先生始终不移地坚持着有深刻积淀和纵横交错的传统渊深之路,好古、重古和学古,强调入古要深,愈深则反弹创造力就愈高,学而能通,通而能变,厚积薄发。

   书法依赖书家自身的修养,在岁月中积累,在激情中表现,在志趣中流露,在个性中张扬。古人称,凡有井水处必有柳永词,而至古丰一地,凡是公共场所。每有匾额,多由先生题写,可见乡人对于他书法推戴崇敬之意。他把书法拓展出书斋,到农村,到工厂,到部队,为农民义务写春联,这些看似微不足道、平凡细小的事迹,可以看出一个艺术家的品格。作为古丰书法界的领头人,景先生对于后学之辈常言行身教,诲人不倦,每逢有同道请教,更是乐于相迎,倾囊相授,从不苛求,同道不论年龄短长,皆乐意与他交往。

  他常与周边县市广泛联系,将年轻书家带出去,不囿于一地一市,一家一派,广收博取,采百家花,酿一家蜜,这种对于艺术的执著和虔诚,是一个人的胸怀所决定的。什么样的胸怀就有什么样的人格,什么样的人格就有什么样的书风,每见先生书,即如见其人,有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是先生人格的再现。书法作为人生性格、气质、才情和心智的外化,保持心性超然大慧是成功的关键。张照说:“书着意自然滞,放意则滑,其神理超妙,浑然天成者,落笔之际,诚所谓不居内外及中间也。”著名学者冯亦吾先生曾评价:“大文笔力号雄强,气势风雷猛异常;偶或从容能不迫,也如龙凤任翱翔。”原中国书协副主席,江苏书协主席尉天池先生也认为:“景大文书风纯正,品格不俗;不拘一格,既有传统的内涵,又有创意的流露。”这些都是对他书法艺术创作的肯定。在他身上,可以看出老一辈书家德艺并举,书品与人品兼修之状况,可谓人生的艺术,艺术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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